中華歷史故事新編: 第六節晉文公的流亡生活 (1.8.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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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冊上古時代 (由上古時代至秦的統一)

第八章春秋時代的五霸

第六節晉文公的流亡生活 (1.8.6)

卻說晉獻公(晉在今山西省)曾征服驪戎(今陝西臨潼縣)，滅掉耿(今山西河津縣)、霍(今山西霍縣) 、魏(今山西芮城縣)三個小國，又用荀息「假途滅虢」的計策，吞併了虞(今山西平陸縣)、虢(今河南陝西)兩個小國，北逐戎狄(今山西太原一帶) ，於是在中原諸侯中，佔地最廣，國勢漸強。但獻公晚年沉迷酒色，寵愛驪姬，聽信他的讒言，將世子申生出守曲沃(今山西曲沃縣)，另外兩個兒子重耳和夷吾，分守兩個邊遠的地方蒲(今山西蒲縣)、屈(今山西吉縣)。

驪姬生了一個兒子奚齊。驪姬隨嫁的妹妹少姬，也生了一個兒子叫卓子。獻公因寵愛驪姬，因此甚愛奚齊，有意廢世子申生，而改立奚齊為世子；但申生每次出征有功，且毫無過錯，故而沒有實行。驪姬雖然早想設法把申生除掉，也苦於沒有機會下手。後來驪姬利用申生祭母所留下的酒菜，暗中下毒，到獻公將飲食的時候，乘便說外面送來的東西，不可不試一下，便將酒倒一杯在地上，地馬上裂開來；又把肉給狗吃，狗馬上死了。於是驪姬便大哭著說：「這一定是世子的陰謀！他想早日繼位，而下此毒手。我們母子的性命，將來也一定難保了！」獻公聽了，很是生氣，便派了一個大將叫東關五的，帶了兵去到曲沃捉世子申生。申生得了這個消息，以父命難違，不願辯白，便自殺了。後來又派兵去捉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。因此，重耳逃到翟國 (今山西太原附近)去了，夷吾則逃到梁國。於是立驪姬所生的兒子奚齊為世子。不久，獻公死了，由上卿荀息奉奚齊繼位。那時奚齊僅十一歲，朝中大臣里克甚表不滿，有意為世子申生報仇，乃趁辦理喪事的時候，暗中派人將奚齊刺死。荀息又奉獻公幼子卓子繼位。結果荀息和卓子都被里克等殺死。於是里克集合百官，議定迎公子重耳繼位。重耳以為終年逃亡在外，父親生的時候未能奉養，父親死的時候又未能送終，絕不敢乘亂貪圖繼位，而加以辭拒。因此乃改迎公子夷吾歸國繼位，是為惠公。

卻說惠公即位以前，曾答應秦國如協助他返國繼位，以五城的土地相謝；但他返國繼位後，又捨不得將自己的土地，送給人家。因此秦國與晉國就有了嫌隙。同時惠公害怕朝中大臣不服從他，而服從他的哥哥重耳，於是把平日對重耳親近的大臣，一次便殺了九個人。秦穆公因恨惠公無理失信，便帶兵伐晉。結果晉國大敗，惠公亦被秦國俘虜。穆公有意殺惠公以洩恨，然後再納公子重耳。幸虧穆公的夫人穆姬 (係晉惠公的姐姐)，念在手足之情，從旁相救。結果晉國照前所答應的五城，割給秦國；并將世子圉(ㄩ ˇ )留質於秦國。惠公總算又返國做起晉國的君主來了。

惠公返國後，仍想到哥哥重耳尚在翟國，終為心腹之患，便暗地派人去行刺。這個陰謀被朝中老臣孤突知道了，趕忙人去通知重耳。重耳逃亡在翟國已有十二年了。那時跟他逃亡的有狐突兩個兒子狐毛、狐偃，以及趙衰等九人，均為一時的俊傑。狐氏兄弟聽說父親差人送信來，知道必定有大事發生，趕忙拆信一看，才知道惠公暗中派人來行刺，且不日即至。於是君臣在匆忙中來不及向翟國的君主告別，便匆匆出走了。因為什麼東西都沒有帶，途中甚為窮困。君臣飢渴交加，由狐偃向在田中耕種的野人求食，土人戲以土塊給之。君臣們實在又氣又惱。重耳餓得實在走不動了，眾人乃在一棵大樹下休息；一面採摘些野菜煮來充飢。重耳實在吃不下去，忽然看見從臣中有一個叫介子推的，端了一碗肉湯來獻，重耳吃了覺得味道很好，一下子便吃光了。便問介子推說：「你在野外，那裡能找到肉呢？」介子推說:「野外那裡來的肉？我見公子餓得很苦，所以特將我股上的肉割下來，煮給公子吃。」重耳聽了，流淚說道：「這真苦了你了！我真不知如何報答你哩！」介子推說：「但願公子早歸晉國，以盡我們做臣子的責任，那能望報呢？」眾人都很嘆服。

到了齊國，齊桓公久聞重耳的賢德(那時管仲已死)，待之甚為優渥；對從行的人住食一切，也很優異。并以女兒齊姜嫁給重耳做太太，又贈給二十匹馬，於是從行的人，都有車馬而不必再步行了。

後來齊桓公逝世，國內大亂，齊國的勢力，一天不如一天。跟隨重耳的從臣九人，覺得逃亡在齊國，已經五年，現齊國大亂，不如轉走別國。於是九人便集在桑林中秘密商義，決定請公子重耳出外打獵，然後一同擁著公子去宋國。誰知他們在桑林中秘密商談的時候，齊姜的婢女正在桑樹上採取桑葉，他們的機密都被她偷聽了。她回宮後，便告訴齊姜。齊姜聽了，大吃一驚，連忙喝止她說：「哪有這樣的事，你不要亂講！」一面將婢女關在一間房裡，以免洩露消息；一面告訴趙衰、狐偃等，速做準備；并决定晚上將重耳灌醉，趁酒醉未醒時，連夜送重耳上車出走，趙衰等深感齊姜的賢德，等到重耳酒醒，才知已經出城多時了。像齊姜這樣賢德的女子，實在值得流芳千古呢！
*齊姜：齊姜（晉文公夫人） (by 百度)

重耳君臣經過曹國，曹共公的招待很是簡慢。同時曹共公曾聽說重耳有雙瞳駢脅的異相，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，趁重耳洗澡的時候去偷看。因此重耳很是生氣。幸虧曹國大夫僖負羈知道重耳君臣很賢德，便私自送些酒菜招待，並送重耳很多禮物。重耳除接受她的酒飯外，所送的禮物都退還了。當重耳離開曹國的時候，僖負羈又私自送出城外十里路。
*雙瞳駢脅：天生異相的重耳：兩個瞳孔、肋骨相連 (by 法制晚報)

重耳一行到了宋國，宋襄公正因泓水之戰，股上受傷，臥病在床，便派公孫固以國君之禮接待，并送了很多禮物和車馬。當時重耳因見襄公臥病，不便久留，乃離開宋國，轉到鄭國。鄭國閉城不納，乃又轉到楚國。楚成王待以國君之禮，重耳君臣便安居在楚國，賓主十分相得。有一天，楚王問重耳說：「公子若回到晉國，你怎樣報答我呢？重耳說：「子女玉帛，你有的是，當然是不需要。但假如我有一天，得君庇護能回晉國，願兩國和好，以安百姓；如果萬不得已，要在戰場上相會的話，那我在交戰前，當退避三舍 (按古時行軍三十里為一停，謂之一舍，三舍即九十里的意思)，以報楚國相待的恩德呢！」

那時惠公的世子圄，尚留質在秦國，見秦國滅了梁國，因為他母親是梁國人，滅掉梁國，也等於輕視了他，所以心裡很不愉快。又聽說父親惠公害病，便丢下他的妻子懷贏 (係秦穆公的女兒)，私自逃回晉國去了。秦穆公知道了，很是生氣的說：「他父子兩個都是忘恩負義的東西，我一定要報復他！」於是便派人打聽重耳的消息，知道他在楚國，便派公孫枝去楚國迎接重耳到秦。又把女兒懷贏再配給重耳為妻。重耳對娶侄媳婦做太太的事，本來不好意思，但經不起眾人相勸，且為了借重秦國的力量，以便返回晉國取得政權，因此也只好老起臉皮，做起新郎來了。

也許是老天有意成全重耳返回晉國，去做一個有為的霸主，機會居然來臨了。原來世子圉自秦逃返晉國後，不久他的父親惠公便死了，當然由他繼位，是為懷公。他因恐伯父重耳在外，將來會動搖他的位置，於是便下了一道命令：凡是隨重耳逃亡在外的，限他們的親屬於三個月內必須把他們招回來，否則就是處死。老臣狐突因有兩個兒子—狐偃、狐毛跟隨重耳，懷公便要他寫信去叫他的二個兒子回來。狐突不肯，懷公便把他殺了。同時一般老成的大臣，都被疏遠不用，事以殘殺立威，以致老百姓都很怨恨，臣僚們也都離心，有的并暗中與重耳勾結，願為內應。於是重耳外得秦國的援助，內受臣民的擁護，內應外合，很容易的便取得了政權。懷公做了不滿六個月的君主，也就被殺了。重耳即位，是為文公。他自四十三歲逃亡在外，六十二歲就返國即位，計在外流亡了十九年，歷盡千辛萬苦，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哩！

*晉文公 (Wiki)：
晉文公（前671年或前697年－前628年），姬姓，晉氏，名重耳，晉獻公之子，春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，晉國國君，在位九年，在趙衰（趙國先祖）、狐偃、賈佗、先軫、魏武子（魏國先祖）、介之推等人的輔佐下，
成為春秋五霸之一，開創了晉國長達一個多世紀的中原霸權，為後來的三晉（趙國、魏國、韓國）位列戰國七雄奠定了基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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